紅蓮（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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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蓮（十）
天沒破曉，露水正是重的時候，灰蒙蒙的一片。
一群光頭和尚從明陽縣城踉踉蹌蹌地往北邊的山上跑去，幾個和尚吃了不少苦頭，渾身是傷，那膝蓋胳膊血肉模糊。便是這樣嚴重了，也不敢停下。
不曉得還以為身後是有什麽洪水猛獸在後面追著。
這麽一弄，附近的山匪想不註意都難，看著和尚更是格外的警惕。
幾個人藏在暗處，也不說話，手裏的刀緩緩地出了鞘。那刀磨得亮堂，東邊破曉就那點光，全照在刀身上了，然後又照在離無妄不遠的地上。
無妄便曉得這附近有人。
這時，那幾個燕雲衛趕了上來，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些和尚給抓了起來，就餘下無妄。無妄咬著牙往那幾個人藏身地方跑，結果腳下一滑，抱著東西滾下了山崖。
那山崖深不見底，幾個燕雲衛在懸崖上面徘徊一二，發現根本沒有能下去的法子，於是只好作罷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，就離開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那守山的兩個小土匪爬了出來。
“咱們怎麽辦？”
“恐怕別有詐，先去稟告大當家的。”
無妄在寺廟裏也幹過不少粗活，從小身體不錯，有些身手，要不然從這麽高的地方，不是斷腿就是斷腳，倒黴點的能直接駕鶴西去。
無妄命大，在亂石堆上滾了幾圈，一身僧袍磨得破破爛爛，皮肉被割的反卷，鮮血直流，腦袋也跟著迷糊起來，沒過多久就暈了去。
等無妄再醒來的時候，喉嚨幹的厲害，便吆喝著要水：“水，給我點水……”
守著無妄的是個老土匪，老土匪看見無妄醒了，就指使著小土匪去報信。自己則是守著無妄，給無妄施舍了一口水。
無妄喝了點水，嗓子才好上許多，望著周圍的一切，還有些懵逼：“這是哪裏，我的包袱呢，我的包袱呢，你們將我的包袱弄到哪裏去了！”
老土匪眼珠子一轉，不告訴包袱在哪裏，而是賣著關子道：“小和尚啊，我認得你，你是白馬寺的那和尚，白馬寺的和尚都被抓了，許昌風也被殺了，怎麽就你逃出來了！”
無妄一臉警惕：“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！我的包袱呢！”
老土匪：“你這和尚，趁早交代為什麽出現在十三寨這裏，要不然馬上大當家來了，要了你的狗命！”
無妄不僅沒有註意老土匪的威脅，甚至聽說十三寨這個地名，神色激動，抓住老土匪急切地問：“你說這是十三寨，你們大當家呢，我找大當家的有重要的事情，求你，帶我去見大當家的！”
老土匪反而有些懵逼：“啥？”
老土匪一直把這和尚當奸細對待的，本想套上幾句有用的話，好去領賞的，如今一聽無妄這樣說，立馬就厭了。
搞個半天，不是奸細啊？
呸，掃興。
“急什麽急什麽，大當家的日理萬機，現在哪裏有功夫見你個光頭和尚，老實呆著去。”
無妄：“貧僧求施主了，貧僧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大當家的！”
就在這個時候，一個打著赤膊扛著大刀的男人走了進來，腰間還圍著虎皮裙，怒目圓睜，兇神惡煞的模樣很符合山匪的形象。
“找俺做什麽？你一家全都死光了，難不成是來投奔我的？”
大當家啪的將刀砸在地上，無妄嚇得一顛，目光有些瑟縮：“大當家的，請您要為我們報仇啊！”
大當家：“報仇，俺們為什麽要幫你報仇，誰不知道那個塗山玉手底下燕雲衛的厲害，怎麽，你這和尚怕不是塗山玉派來的奸細，想要將俺們一網打盡！”
無妄連忙搖頭：“你們應該見過我的，我是空情師傅的弟子，他就我一個弟子。是我們給明陽縣送的姑娘，結果碰見了喬裝打扮的塗山玉，我師傅當時就感覺不對，帶著我們走了，本以為就能逃過一劫，卻不料還是被燕雲衛發現了，要將我們趕盡殺絕！”
無妄悲痛欲絕，哭的肝腸寸斷：“大當家，我們可是一根繩上螞蚱！你不能袖手旁觀啊，唇亡齒寒的道理，您該明白的啊！”
大當家點點頭：“是那個說法，可是和尚，你不給點甜頭，不證明一下自己，誰曉得你真的來投奔，還是假的來投奔的！”
無妄道：“我的包袱裏面有明陽縣附近的幾個縣的糧庫圖紙，而且我知道，三日後，蕭縣的縣令為了討好塗山玉，將一批珍貴的古玩秘密押送到明陽縣！那路線，我知道！”
大當家一把抓住無妄的領子，將人提起來了：“這麽大的事情，怎麽就你知道，我們都沒有消息，和尚，你最好老實點。”
無妄雙腿懸空，眼看著被勒的快要喘不過氣來，才被大當家的一把丟在一邊。無妄大口喘氣，緩了緩道：“那批古玩原本是用來賄賂明陽縣令的，許昌風想要獨吞，正好被我撞見，答應分給我們三成，誰知道古玩沒到手，命先沒了！”
“許昌風那個王八蛋，我就知道，背後肯定沒少撈油水。自己大口吃肉，讓我們喝湯！每月就給那幾個他玩膩的女人，和那點錢，還不夠曬牙縫的，死了也是活該，短命鬼！”
大當家聽見許昌風獨吞，那是氣不打一出來，恨不得將許昌風的屍體挖出來再鞭撻一遍。
“大當家的稍安勿躁。”
大當家旁邊是個搖著羽扇的狗頭軍師，軍師瞎了一支眼睛，留著八字胡，單單是往那裏一站，就是尖酸刻薄的精明樣子。
大當家：“軍師，你覺得呢？”
軍師看著無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：“這還不簡單，讓這和尚帶著將古玩劫下來。”
無妄：“不行啊，我不會殺人啊。”
大當家冷笑：“不會殺人，我就把你殺了！”
——
三日後，無妄才養好了精神，就被大當家逼著帶著人過來劫財，那臉白的像是才從棺材裏爬出來一樣，旁邊的小土匪安慰道：“小和尚，你這膽子也太小了，老子才殺人的時候，都沒你哆嗦的這麽厲害。”
無妄死死地握住刀，結結巴巴道：“我已經盡量控制了，可是不行，我還是抖。”
其他的土匪聽見了，紛紛大笑起來。
“果然啊，這白馬寺的和尚就是嬌弱，哈哈哈哈哈！”
無妄卻不說話。
他和塗山玉約好的，在這個地方，塗山玉會帶著那批珍貴的古玩，假意讓自己劫下，好讓自己取得那群土匪的信任。
但是無妄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，難免緊張，整個人都緊緊繃著，那群人的嘲笑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。
“大家藏好，人來了！”
只見一對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，上面用東西緊緊地裹住，圍著不少人，都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！眾人目光灼灼，恨不得將馬車盯出來個窟窿。
“殺！”
不知道誰喊了一句，無數大網自山上拋了下去，將那些護衛全部圈住，然後一群拿著刀的土匪一擁而上，無妄被迫跟著一起沖進來已經亂成一片的人群。
土匪的那刀劃破了護衛的脖頸，鮮血剛好淋了無妄一腦袋，有人見無妄嚇傻的表情，“和尚，你現在可是土匪，不是念經的和尚，你不殺他們，他們就要殺你嘞。”
話音剛落，無妄的後背就被人狠狠地劃了一刀，鮮血直流，無妄不得不動手，趁著那人不備，一刀將人捅穿。
“喲，和尚，你還挺厲害的嗎？”那血順著刀身流滿了無妄的整條胳膊，然後浸濕了整個僧袍。
無妄想起來他將自己師傅殺死的場景了。
也是這樣瘋魔。
無妄忽然心裏生出來怨恨，憑什麽是他，為什麽是他！他就是一個想要念經的普普通通的小和尚，為什麽要他殺人，是這群人在逼迫他，是塗山玉在威脅他。
無妄的心不誠了。
他對塗山玉生了怨懟。
渾身麻木，精神上的淩遲，讓無妄說不出來任何的話。
那一刀一刀落在護衛的身上。
無妄沐浴著鮮血，心中燃起一種詭異的快感。
無妄不知道塗山玉是不是真的想要剿匪，但是塗山玉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，初見時候，那個精靈一般的少女就是一個夢。
這人殺幹凈了，土匪們將那些古玩拉走了。
一邊商量著怎麽瓜分，大當家是不是會多分些給自己。而這一切都落在大當家和軍師的眼中，軍師摸了摸胡子：“這和尚，還挺兇猛的，可用。”
大當家看著這麽多金銀財寶和古玩，那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，對無妄那更是親昵，拍著無妄的肩膀：“就奔著你今天立了這麽大的功勞，俺就不會虧待你！”
無妄：“謝謝大當家的！”
晚上的時候，十三寨擺了宴席，整個山寨一片喜氣洋洋，推杯換盞，你來我往，幾個人吵嚷著想要女人助興。
大當家自然是同意的，不過一會，一群穿著薄紗的姑娘們被趕了上來，一臉麻木地在中央舞蹈。
無妄想，哦，是為了這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。
這樣的女子在亂世中能活下去本就是運氣，就算塗山玉救了又能如何？反倒是那些侍衛，就這麽死了，真的值得嗎？
無妄對著這群女人，眼裏全是冷漠，就連無妄自己都不知道，有什麽東西在悄無聲息的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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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沒破曉，露水正是重的時候，灰蒙蒙的一片。
一群光頭和尚從明陽縣城踉踉蹌蹌地往北邊的山上跑去，幾個和尚吃了不少苦頭，渾身是傷，那膝蓋胳膊血肉模糊。便是這樣嚴重了，也不敢停下。
不曉得還以為身後是有什麽洪水猛獸在後面追著。
這麽一弄，附近的山匪想不註意都難，看著和尚更是格外的警惕。
幾個人藏在暗處，也不說話，手裏的刀緩緩地出了鞘。那刀磨得亮堂，東邊破曉就那點光，全照在刀身上了，然後又照在離無妄不遠的地上。
無妄便曉得這附近有人。
這時，那幾個燕雲衛趕了上來，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些和尚給抓了起來，就餘下無妄。無妄咬著牙往那幾個人藏身地方跑，結果腳下一滑，抱著東西滾下了山崖。
那山崖深不見底，幾個燕雲衛在懸崖上面徘徊一二，發現根本沒有能下去的法子，於是只好作罷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，就離開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那守山的兩個小土匪爬了出來。
“咱們怎麽辦？”
“恐怕別有詐，先去稟告大當家的。”
無妄在寺廟裏也幹過不少粗活，從小身體不錯，有些身手，要不然從這麽高的地方，不是斷腿就是斷腳，倒黴點的能直接駕鶴西去。
無妄命大，在亂石堆上滾了幾圈，一身僧袍磨得破破爛爛，皮肉被割的反卷，鮮血直流，腦袋也跟著迷糊起來，沒過多久就暈了去。
等無妄再醒來的時候，喉嚨幹的厲害，便吆喝著要水：“水，給我點水……”
守著無妄的是個老土匪，老土匪看見無妄醒了，就指使著小土匪去報信。自己則是守著無妄，給無妄施舍了一口水。
無妄喝了點水，嗓子才好上許多，望著周圍的一切，還有些懵逼：“這是哪裏，我的包袱呢，我的包袱呢，你們將我的包袱弄到哪裏去了！”
老土匪眼珠子一轉，不告訴包袱在哪裏，而是賣著關子道：“小和尚啊，我認得你，你是白馬寺的那和尚，白馬寺的和尚都被抓了，許昌風也被殺了，怎麽就你逃出來了！”
無妄一臉警惕：“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！我的包袱呢！”
老土匪：“你這和尚，趁早交代為什麽出現在十三寨這裏，要不然馬上大當家來了，要了你的狗命！”
無妄不僅沒有註意老土匪的威脅，甚至聽說十三寨這個地名，神色激動，抓住老土匪急切地問：“你說這是十三寨，你們大當家呢，我找大當家的有重要的事情，求你，帶我去見大當家的！”
老土匪反而有些懵逼：“啥？”
老土匪一直把這和尚當奸細對待的，本想套上幾句有用的話，好去領賞的，如今一聽無妄這樣說，立馬就厭了。
搞個半天，不是奸細啊？
呸，掃興。
“急什麽急什麽，大當家的日理萬機，現在哪裏有功夫見你個光頭和尚，老實呆著去。”
無妄：“貧僧求施主了，貧僧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大當家的！”
就在這個時候，一個打著赤膊扛著大刀的男人走了進來，腰間還圍著虎皮裙，怒目圓睜，兇神惡煞的模樣很符合山匪的形象。
“找俺做什麽？你一家全都死光了，難不成是來投奔我的？”
大當家啪的將刀砸在地上，無妄嚇得一顛，目光有些瑟縮：“大當家的，請您要為我們報仇啊！”
大當家：“報仇，俺們為什麽要幫你報仇，誰不知道那個塗山玉手底下燕雲衛的厲害，怎麽，你這和尚怕不是塗山玉派來的奸細，想要將俺們一網打盡！”
無妄連忙搖頭：“你們應該見過我的，我是空情師傅的弟子，他就我一個弟子。是我們給明陽縣送的姑娘，結果碰見了喬裝打扮的塗山玉，我師傅當時就感覺不對，帶著我們走了，本以為就能逃過一劫，卻不料還是被燕雲衛發現了，要將我們趕盡殺絕！”
無妄悲痛欲絕，哭的肝腸寸斷：“大當家，我們可是一根繩上螞蚱！你不能袖手旁觀啊，唇亡齒寒的道理，您該明白的啊！”
大當家點點頭：“是那個說法，可是和尚，你不給點甜頭，不證明一下自己，誰曉得你真的來投奔，還是假的來投奔的！”
無妄道：“我的包袱裏面有明陽縣附近的幾個縣的糧庫圖紙，而且我知道，三日後，蕭縣的縣令為了討好塗山玉，將一批珍貴的古玩秘密押送到明陽縣！那路線，我知道！”
大當家一把抓住無妄的領子，將人提起來了：“這麽大的事情，怎麽就你知道，我們都沒有消息，和尚，你最好老實點。”
無妄雙腿懸空，眼看著被勒的快要喘不過氣來，才被大當家的一把丟在一邊。無妄大口喘氣，緩了緩道：“那批古玩原本是用來賄賂明陽縣令的，許昌風想要獨吞，正好被我撞見，答應分給我們三成，誰知道古玩沒到手，命先沒了！”
“許昌風那個王八蛋，我就知道，背後肯定沒少撈油水。自己大口吃肉，讓我們喝湯！每月就給那幾個他玩膩的女人，和那點錢，還不夠曬牙縫的，死了也是活該，短命鬼！”
大當家聽見許昌風獨吞，那是氣不打一出來，恨不得將許昌風的屍體挖出來再鞭撻一遍。
“大當家的稍安勿躁。”
大當家旁邊是個搖著羽扇的狗頭軍師，軍師瞎了一支眼睛，留著八字胡，單單是往那裏一站，就是尖酸刻薄的精明樣子。
大當家：“軍師，你覺得呢？”
軍師看著無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：“這還不簡單，讓這和尚帶著將古玩劫下來。”
無妄：“不行啊，我不會殺人啊。”
大當家冷笑：“不會殺人，我就把你殺了！”
——
三日後，無妄才養好了精神，就被大當家逼著帶著人過來劫財，那臉白的像是才從棺材裏爬出來一樣，旁邊的小土匪安慰道：“小和尚，你這膽子也太小了，老子才殺人的時候，都沒你哆嗦的這麽厲害。”
無妄死死地握住刀，結結巴巴道：“我已經盡量控制了，可是不行，我還是抖。”
其他的土匪聽見了，紛紛大笑起來。
“果然啊，這白馬寺的和尚就是嬌弱，哈哈哈哈哈！”
無妄卻不說話。
他和塗山玉約好的，在這個地方，塗山玉會帶著那批珍貴的古玩，假意讓自己劫下，好讓自己取得那群土匪的信任。
但是無妄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，難免緊張，整個人都緊緊繃著，那群人的嘲笑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。
“大家藏好，人來了！”
只見一對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，上面用東西緊緊地裹住，圍著不少人，都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！眾人目光灼灼，恨不得將馬車盯出來個窟窿。
“殺！”
不知道誰喊了一句，無數大網自山上拋了下去，將那些護衛全部圈住，然後一群拿著刀的土匪一擁而上，無妄被迫跟著一起沖進來已經亂成一片的人群。
土匪的那刀劃破了護衛的脖頸，鮮血剛好淋了無妄一腦袋，有人見無妄嚇傻的表情，“和尚，你現在可是土匪，不是念經的和尚，你不殺他們，他們就要殺你嘞。”
話音剛落，無妄的後背就被人狠狠地劃了一刀，鮮血直流，無妄不得不動手，趁著那人不備，一刀將人捅穿。
“喲，和尚，你還挺厲害的嗎？”那血順著刀身流滿了無妄的整條胳膊，然後浸濕了整個僧袍。
無妄想起來他將自己師傅殺死的場景了。
也是這樣瘋魔。
無妄忽然心裏生出來怨恨，憑什麽是他，為什麽是他！他就是一個想要念經的普普通通的小和尚，為什麽要他殺人，是這群人在逼迫他，是塗山玉在威脅他。
無妄的心不誠了。
他對塗山玉生了怨懟。
渾身麻木，精神上的淩遲，讓無妄說不出來任何的話。
那一刀一刀落在護衛的身上。
無妄沐浴著鮮血，心中燃起一種詭異的快感。
無妄不知道塗山玉是不是真的想要剿匪，但是塗山玉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，初見時候，那個精靈一般的少女就是一個夢。
這人殺幹凈了，土匪們將那些古玩拉走了。
一邊商量著怎麽瓜分，大當家是不是會多分些給自己。而這一切都落在大當家和軍師的眼中，軍師摸了摸胡子：“這和尚，還挺兇猛的，可用。”
大當家看著這麽多金銀財寶和古玩，那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，對無妄那更是親昵，拍著無妄的肩膀：“就奔著你今天立了這麽大的功勞，俺就不會虧待你！”
無妄：“謝謝大當家的！”
晚上的時候，十三寨擺了宴席，整個山寨一片喜氣洋洋，推杯換盞，你來我往，幾個人吵嚷著想要女人助興。
大當家自然是同意的，不過一會，一群穿著薄紗的姑娘們被趕了上來，一臉麻木地在中央舞蹈。
無妄想，哦，是為了這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。
這樣的女子在亂世中能活下去本就是運氣，就算塗山玉救了又能如何？反倒是那些侍衛，就這麽死了，真的值得嗎？
無妄對著這群女人，眼裏全是冷漠，就連無妄自己都不知道，有什麽東西在悄無聲息的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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